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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不懂殘酷
一個成人(大人)在自己的作品裡提到小孩,大抵會被描述成-沉溺於童年期,懷念小時候的種種;或是-長成之後對於成人世界的抗拒,想躲進兒童無憂無慮的世界;甚至-處於一種自我矮化的自溺狀態,無法擺脫童年的陰影。但是,在這裡我是一種回望的姿態,我無意特別去訴說關於童年的種種,這標題的語氣比較像是:小孩終究是小孩,不懂殘酷的世界也不懂殘酷的意義,小孩,似乎是可以玩玩就回家的。
大人理解殘酷
如果硬是要往童年經驗挖掘,我想童年的記憶是來是身體的觸感,一些畫面,和少數的聲音。身體的感知、味覺停留於記憶中最久。我(們)花了很長的時間在睡覺,睡眠中床單的觸感、空氣中的溼度、溫度,反覆的每日溫習體會。當後來我開始回想為什麼作品中我總是沒來由的想使用那些與身體接近的媒材,逐漸發現,它可能來自幼時漫漫的歲月中觸感的累積與感官的逐漸發展。
面對作品
作品可說是一點都不小孩而且很成人。
看過的人很多都說有性的暗示,我不承認也不否認,一種樂觀其成的姿態。作品中概括的說可以分成兩部分,投影的影像和現成物的裝置。影像的部分帶有自溺式的情調,但現成物的部分就像是個對比,它像某種證據,戳破一種假設中的幻想,突顯出一個現實-就是幻想中的已不存在,就像童年始終是一種記憶中的幻覺罷了。(甚至常常是以象徵的方式出現)。現成物的部分材料有:棉被、牙膏、皮帶。我作品中常出現這幾個類似的符號,它們的發生並不是突然的,而是經過長時間的相處。由於與身體的關係密切,那些符號的指涉往往也與身體有關,綑綁的腰帶束起棉被而成某種人的姿態,上頭的牙膏原本是清潔的意像,現在卻帶有不潔感。不潔感來自於記憶中的經驗,(但我其實不想過於直接指涉),關於性的暗示,我更為樂意詮釋為-一種來自身體感知(sensational)的轉譯。
關係
物件與影像的關係,最直接的是來自影像中被擋住的部分,流動的影像中有個靜止的黑影,當人掉落的時候墜入黑影而投設在扭曲的物件上,這也和故意投影在角落有所呼應。當影像不斷的失真或扭曲之後,是否有更能趨近真實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