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異的幻覺

今天是星期一，
下雨的一個星期一。

上禮拜去看了三齣戲。
分別是亞瑟米勒的兩個星期一的回憶；David Ives的前戲‧賦格的藝術；和貝克特的來與往。

看戲對我來說是很特別的經驗，不管是看哪一齣戲或是看了多少齣戲。戲和電影不同，對於電影，有時候我可以投入劇情；可以被音樂感動，但是當電影結束，一切的感覺好像被切斷一般，走出黑盒子，殘留在腦袋到最後的往往不再是光影的優美，而能有所回味的，只剩下某種抽象難以形塑的概念或回響。那時候我了解，這一切的真實與衝擊，其實不過是來自幾道光束，它在白屏前顯影幻覺，並且再次迷惑視覺網膜。當電源切斷，世界大戰開始，核電廠爆炸，那幻覺便不復存在。或是在說得可悲點的，同一副的光與影，也在我們眼前顯現不同的幻覺。那效果是這樣的，光束在不同的顯影介質上產生不同結果。這樣的方程式常常會如下所示：
幻覺光束X 我的視網膜a=幻覺Ⓐ
幻覺光束X 我的視網膜a⒈=幻覺Ⓐ⒈
所以那終究是不可靠的，而對於那特別敏感的人，似乎也無法逃脫，只是會時時刻察覺它的存在。

戲好像就是以不同的方式去影響視網膜了。他們來得直接多了，至少在表演者與觀眾之間，那訊息因為傳遞路徑而喪失的機會少了許多。偶而演員台詞對不上，音樂沒cue準，我們或許無法直接查覺(如果是初看這戲)，但或許當演員失了神，心思有所散逸時，我們可以察覺那細微的變化。好像在觀看親人照片時，盯著那靜止的臉瞧，心中明確知道是他，但卻困惑在那張臉到底在思索什麼，或是直覺那不像他的狀況。(這狀況我想還另需多加思考以描述)

當然，戲也會製造幻覺。不過那幻覺是樸拙而帶有隱喻性的。它的目的不是欺騙，而是為了凸顯現實的荒謬。當我們直接面對演員；直接面對那些打光與布景，甚至是更多的視覺技術，我們都能有所查覺。這察覺帶來了對於現實認識的深度，與現場的直接感受力，換句話說，就是提醒我們，在劇場裡的每一刻，我們時時都被再次確認當下自身的存在。不管是我們所面對的對象物或者自身，甚至是從對象到自身中的中介轉換。

喔喔喔喔喔

窗外竟然在下雨。
看來這場雨會一直延續到天亮了。

我想最近正在經歷一種轉變的時期，好像是青春期一般，你可以感覺到所有事情都處在一種很詭異的狀態。鞋子始終不合腳；身上的外套總是沒辦法穿好，不是領子亂翻，就是袖長總是不合。所有的事情都感覺有些尷尬，只有狂放的青春痘，逐漸爬滿青春臉龐，絲毫不停歇開疆闢土大業。

我想我是太嚴肅在面對許多事情了。
包括上一段。那段文字就算是別人寫的我都替他尷尬。

為什麼會察覺那轉變？我想這算是特殊技能，無法具體說明。其實青春期就很貼切了─感覺自己有什麼漸漸的在膨脹嘛！不要想歪，青春期或許真的是動物性高漲，但現在都快25了，那轉變的感覺好像是心裡頭有個造型不明的氣球，在逐漸充氣，氣球越大，胸腔就緊得難受，但是一邊卻也期待，究竟氣球最後會變成什麼大小？什麼形狀？這遊戲好玩就在這過程的真實與恐懼並存，但也說不定最後一刻嗨翻天也就掛了。


後記:
以上是三月某天清晨精神錯亂寫的
最近常常看到清晨陽光
在隔壁鍋鏟敲擊巨響中暗罵入眠

真是神經病的一篇
大概是小美害的

嗯哼

夏天到了
胳肢窩傳來味道

lately

2/25
最近挺忙的。
開學了，開始與教授每週meeting，大綱似乎是半推半就的在腦袋裡成型。
畢業展覽與畢業畫冊也讓人措手不及，一時間所有的事情湧上，讓我連驚訝的時間都沒有—原來我都要畢業了。
當然沒真的要離開這學校，論文連個影都沒，但是當披上碩士學士服，傻傻的在鏡頭前笑的時候，好像一切都那麼煞有其事。

2/28下午與黎映辰、黃欣怡、連勤和吃飯。
四個人坐在東區，一面大扇玻璃窗旁吃川菜。我們邊動著筷子邊聊著最近的瑣事，其實距離上次見面好像也不太久(大約半年前)，但是這群朋友，好像每次看到都有些不一樣。
想起過年時回家，我意外翻出了國中時我們的照片。在那些照片裡，我們笑得有些尷尬，也有些沉重，好像身上背著滿滿的青春煩惱。當然現在看起來都有些懷念，只是那影中人看起來，似乎有著熟悉，也有些陌生。大概是距離吧，是什麼我不太確定。

那距離大概就是：國中生的我們，坐在川菜館隔壁桌，看著蛻變過後的我們，各自談論著國中生無法了解的事情吧。

(連勤和2008年2月29生日快樂!)

3/3
今天爬起來和連勤和的設計團隊去幫阿原肥皂拍照。
一整天算是跑遍了金山各大景點。過程很有趣，那些肥皂讓人真想使用，那些植物天然的味道和顏色，真的是非常吸引人。不知道是因為手工而有了人的觸感，還是純粹因為勾起了人對原鄉土地的衝動。
拍了一整天之後終於結束。不知是怎樣，我累的像條狗(是隻城市裡的狗)。

回到家裡，只想聽安靜的音樂。
最近工作頗多，很多事情都得去處理。但其實我有些偷懶，想要把腳步放慢。吃喝玩樂的行程當然還是有，只是那些好像還是太快。我想好好慢慢感受那轉變的過程。